“这一战很危险，不仅仅是与魔神的战斗，里面还有其他势力的参与，他们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提前放出魔神，肯定还有别的后手”

北斗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你是说真的吗？”

“我不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看看周围吧”

零的眼中流动着金色的光芒，身上也亮起一层金色，像灯塔一样照亮了周围的阴影

“那些力量积累下来，足以致命”

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光芒下无所遁形，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纷纷向着远离零的方向逃窜

“源，拜托你了”

「知道了」

灰色的火焰球在源的手中成型，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如蒲公英般飞散，似在随意飘荡，却追寻着那些逃散的黑气将其吞噬

此举无疑是在激怒跋掣，一声长啸，滔天巨浪便席卷而来

“大家小心，海啸要来了！”

群玉阁上，空并不知晓零去做什么又具体做了什么，只是眼见跋掣掀起海浪，他不能眼看着这股威胁逼近群玉阁，于是拿着无锋剑长跑助力从平台上一跃而起，向跋掣发起了攻击，试图以此阻止祂

而跋掣并没有停止对海浪的操控，口中还蓄起一发能量球

“空？！他在做什么？”

零循着万叶的声音抬头一看，面色大变，正要跟上去，源却拉住了她，指指脚下的船板

「你走，他们怎么办？」

“……”

「空不是普通人，他应该不会白白地送掉自己的命，何况还有你的光翼，但你看……」

零顺着源的指向抬起头看着向这边压下的巨浪，点点头

“我知道了”

她唤起体内水之灵的力量，将水之灵嵌入杖端的空缺，体内的光能牵引出了水一般的蓝色流光缠绕在烟花杖上，又绕上她的手臂，最后脱离开来，围绕在她身边

“源，这里可以暂时交给你吗”

「可以，你注意安全」

“好”

零从船沿一跃而下，光能与聚集而来的水元素在水面上凝成一处平台，她紧跟着落在上面，一手拿烟花杖，另一只手探入水面，纯净的蓝色波纹开始以她为起点向着浪头扩散

随着催动光能，围绕在她周身的那圈流光环也扩大了范围，与跋掣争夺着水的控制权

肉眼可见的是原本气势汹汹压下来的海浪像被放了慢倍速，虽然压迫感依旧，但看起来并不那么紧迫了

跋掣的身上也翻涌起黑色的能量，随着那些魔神怨念不断融入水中，零的脸色也在一点点变差

掺杂黑气的海浪会不断抵消她的光能，她也只能继续灌注光能，以水之灵为媒介，扩大影响范围，只是这样一来消耗的力量便是成指数增加，很快就到了一种难以维持的程度

「可以了，你可以收手了」

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零转头看去，南十字号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地带，正在准备继续发动攻击

而旁边岸上传来更强大的一股能量吸引了零的目光

申鹤手中捏着符箓，调动的冰元素力在此刻浓郁到实质化，水汽凝结成白雾围绕在她身边，随着她踏上水面，冰层也从脚下开始铺开，快速延伸，甩出符咒，狂风裹挟冰雪，几息之间就将整个浪头冻结。在重力作用下，冰块碎裂成块，陆陆续续砸进水里没了踪影

零在望见申鹤出手时及时离开了海面，传送到空的身边，捏出一枚光翼融进他的身体

空的表情里还带着些迷茫

“咳咳……零？你怎么在这……”

零戳着空的脑门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那么大一只魔神，你以为你是在和遗迹守卫打架吗，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冲上去，你很勇啊，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冒险！”

“这不是为了转移祂的注意力吗，总不能眼看着祂发动攻击，你不也出手了？”

空顿了顿，挠挠头，眺望海面

“我明明记得我被打飞了来着……大家都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事，多亏你帮忙转移了跋掣的注意力」

源手里提着派蒙出现在零身边，一手把零扶了起来，又把空从地上拉起，把派蒙扔到了空的怀里

「是那个叫申鹤的人救了你，也是她把巨浪压制了下来，至于她本人，刚刚追着魔神下去了」

“追下去了？”

零和空闻言都是一愣

空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无奈地看向源

“可以拜托你们带我过去海面那边吗？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说着就看到零手里又捏了两枚光翼扔在他身上，一枚直接融入他的身体，空顿时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而另一枚却飘在他手中，迟迟没有落下

“那枚是给申鹤小姐的，她之前冰封海面消耗应该很大，你们追下去很危险，多一个战力多一分胜算……但我就不去了，在水下我的实力恐怕难以发挥”

空明白了缘由也没说什么，道了声谢，带上派蒙就追着申鹤离开的方向进入漩涡

眼看周围没人，零的身体这才晃了晃，被源及时扶住，好歹没有狼狈倒下

“……消耗的力量太多了……”

源把她扶到一旁坐下，有些犹豫道

「虽然某些情况下光能可以作为攻击对抗的手段，但我认为……你刚刚选择用暗能会更合适一些」

“但是暗能……会伤害他们吧……”

「不会的，正如光能也有尖锐的一面，暗能也同样有温和的一面……在还是光之子的时候，你与黑暗先祖共生过一段时间，应该多少清楚的，暗能并不像深渊那般可怕……」

源略微停顿，看着零依旧是顾虑的神色，才叹了口气，用可惜的语气道

「但或许对你，还有他们来说，从双方彻底对立的那一刻起……偏见已经不可消除了」

零看着源，思考了一会，慢慢道

“那在没有‘偏见’的你的眼中，我们该是什么样的呢？”

源沉默了一会，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有完整记忆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向对立了」

他略一停顿，又用很轻的声音继续说

「或者，现在的我，就是为了纠正这种对立而存在的」

零没有再问下去，闭上眼睛专心恢复能量，等待着空和申鹤的好消息

↓

不久之后，海上笼罩的乌云终于散去，昭示着璃月港的危机正式解除

零的力量也恢复了大半，她遥望另一端的千岩军阵地，像是在问源又像在自言自语道

“这下总不会再出问题吧，看起来这次还是蛮顺利的……但为什么两次都有愚人众的手笔啊，感觉他们一个两个的净折腾人……”

说话间，她眉心的那个菱形印记最后的空缺被填充上了，零感到自己突然对另一处时空有了感应

“我感受到了……那个地方……”

「她离开天空王国以后，也许是找到了值得停留的事物和人」

但零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但那个世界，似乎并不一定友好”

「那你的意思是……」

“我得先和大家告别一下，这一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零扶额叹气“万一很麻烦呢，我可不想再回这里的时候又被当作诈尸”

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松了口气

「那赶紧走吧，等那些人想起来找你恐怕脱身就难了」

↓

等到前来点评璃月人战绩的留云真君想起寻找零，人早已不知去向

或许身处大战之中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在意，留云真君却看得清楚，如果没有零在暗中驱散那些能量影响，这一战或许会赢得更艰难更惨烈些

但她最在意的是零出手时显露的细节，能够与魔神残念正面对抗的能量，或许说明零也是一位魔神？

留云真君想不明白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想到璃月现今已不需要仙神插手事务，摇摇头，决定不管了

毕竟璃月港里还有个尘世闲游的帝君在，总归不会闹出大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