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监狱出来,外面的阳光又更加烈上几分。
秦夭夭撑开伞,把自己和黎璟笼罩在阴影之下,隔绝部分灼热。
回到家后,黎璟趁亲爹去接电话,偷摸跑到亲妈面前。
“妈妈,我有话跟你说。”
爷爷的事情,他思来想去还是要跟亲妈说一下。
亲妈那么聪明,万一能有办法呢?
秦夭夭坐在书房的临时工作台前,正在切割玉石。
闻言抬眼看板着包子脸的黎璟一眼,自顾自开口道:
“你爷爷是被冤枉的,他的事情应该跟一桩钱权交易有关,而且参与进去的人不少,其中个别人身份估计很高,徐家只是其中之一。”
“另外,这桩旧案里面,估计还有隐藏起来的重要线索,大概率是在当时跟你爷爷一起出事的某个人的后人手里面。”
说完,她一口吹掉玉石上多余的灰尘,“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黎璟张张嘴,一时间有些茫然。
对呀,他想跟亲妈说什么?
“没……没什么。”他木然地回答着,转身,踏上来时路。
他就只知道跟一桩特大贪腐案有关,他还知道什么?他还没亲妈知道得多。
站在门口的脚步一顿,黎璟越想越不对。
不是,亲妈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谁告诉她的?
这没道理啊。
想不通,黎璟脚下一转,又走回来,小心翼翼问道:“妈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姑姑跟你说的?”
慢悠悠瞥他一眼,秦夭夭手上的工作不停,“你姑姑只跟我说你爷爷是冤枉的,她怀疑跟徐泾郗有关。”
“那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徐家,怎么知道是钱权交易,怎么判断后面还有大鱼?”
并且还知道有关键证据握在某位出事的人的后人手里面呢?
“你爷爷说的。”
黎璟瞪大双眼。
不是,他全程也在场好不好,他爷爷哪句话说了?
难不成他爷爷还会失传已久的江湖绝技传音入密?
那他爷爷也该传给他爸呀,没道理传给他妈呀。
“不明白?”秦夭夭挑眉看他,“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有时候监狱也不见得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对方位高权重能轻易把你爷爷弄进去,谁知道他们背后会不会监听他?”
“不是所有的话都能直问直说的。”
被亲妈提醒,黎璟拧眉思索。
前面他们说的话还都挺正常的,他不认为有传达消息的情况发生。
很快,他想起快要结束时,亲妈问的关于要不要拜访徐家的问题。
“妈妈,是你最后问的关于徐家的问题吗?我怎么不觉得这话有什么玄机?问问长辈要不要拜访长辈以前的老关系,这不是很正常吗?”
“哪儿正常了?你爷爷出事后,你姑姑一直在京城,你姑姑被王家欺负的时候,没见他们登门拜访,我们刚一回来就登门拜访,你告诉我哪里正常?”
“那以前姑姑没什么利用价值,现在我爸身份不一样,说不定他们是看中我爸手里面的财富呢?而且那个徐泾郗很明显就是对我爸有意思嘛。”
“嗯,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我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那你问那么隐晦,万一我爷爷也没听懂呢?”他抛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