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太后垂帘布杀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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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悠悠转醒,凤冠歪斜

>“哀家的玉玺……哀家的孙儿……”指甲掐断三根护甲

>“传哀家懿旨!赐玄清观……金丝楠木镶玉马桶三只!”

>老太监懵圈:“娘娘,这……”

>“蠢材!云渺那妖道医毒双绝,寻常毒物岂能近身?便溺秽物,她总要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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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浓重的药味也压不住那股子陈腐的檀香和压抑的怒火。

鎏金凤榻上,满头珠翠散乱、凤冠歪斜的太后孙氏,终于幽幽转醒。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窝深陷,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惊魂未定。昨夜帝星耀世,她虽深居后宫,也觉心惊肉跳,仿佛被煌煌天威压得喘不过气。紧接着,又传来皇帝惊厥瘫倒、玉玺被啃的噩耗!

“玉玺……哀家的玉玺……”太后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明黄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如同濒死的毒蛇,“哀家的孙儿……萧绝……他……他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手段!竟……竟纵容一个野种……毁我大胤国器!断我皇朝气运!!”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向玄清观的方向!

“那个妖道!那个叫云渺的妖道!定是她!是她蛊惑了阿澈!是她指使!是她用邪术啃掉了哀家的爪爪!” 太后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猛地抬手,长长的、镶嵌着宝石的玳瑁护甲狠狠掐在凤榻扶手的硬木雕花上!

咔嚓!咔嚓!咔嚓!

三声清脆的断裂声!

三根精心保养、象征着她无上尊荣的护甲,竟被她硬生生掐断!断裂的甲片飞溅出去,落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

“娘娘息怒!保重凤体啊!” 旁边侍立的老太监福全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息怒?!你让哀家如何息怒?!” 太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母狮,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皇帝瘫了!玉玺毁了!萧绝那狼崽子就在外面等着摘果子!哀家……哀家恨不得生啖那妖道血肉!将她挫骨扬灰!!” 她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又要厥过去。

福全连滚爬爬上前,熟练地替她抚胸顺气,小心翼翼道:“娘娘,那妖道……云渺仙师……据龙影卫回报,医毒之术神鬼莫测,昨夜那般凶险的鸠毒,她竟能一眼识破……寻常手段,怕是……” 他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清楚:下毒暗杀?行不通!人家是祖宗!

太后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老眼里疯狂的光芒闪烁不定。毒……毒不行……暗杀……萧绝那狼崽子把龙影卫都送给她了!硬拼?更不行!那妖道身边还有个深不可测、能用咸鱼干扛天雷的老怪物!

怎么办?怎么办?!

太后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玄清观的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将那破道观烧成灰烬!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锦被上繁复的刺绣,指甲刮着丝线,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

突然!

她浑浊的眼珠猛地定住!一个极其恶毒、极其下作、却又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扭曲快意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

“呵……呵呵呵……” 太后喉咙里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干裂的嘴角咧开一个怨毒的弧度,“医毒双绝?洞察先机?好啊……好得很!哀家倒要看看,你这妖道……是不是连那五谷轮回之物……也能未卜先知!也能百毒不侵!”

她猛地坐直身体,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如同找到了猎物的毒蛛。

“福全!” 太后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老奴在!” 福全连忙应声。

“传哀家懿旨!” 太后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不住的得意,“赐——玄清观云渺仙师……金丝楠木镶玉马桶……三只!”

福全:“……???”

老太监以为自己幻听了,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惊悚?他掏了掏耳朵,小心翼翼地问:“娘……娘娘?您是说……赐……赐马桶?金丝楠木……镶玉的?”

“没错!”太后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恶毒的精光,“要最大的!最沉的!楠木要用最上等的阴沉金丝楠!镶玉!要整块的羊脂白玉!给哀家镶得满满的!务必……‘彰显哀家体恤仙师清修不易’的‘恩典’!” 她把“恩典”二字咬得极重。

福全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赐马桶?还是镶玉的?这……这算哪门子恩典?羞辱?这也太……太有味道了吧?

看着福全那副蠢相,太后不耐烦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和一种即将得逞的阴狠:“蠢材!那妖道医毒双绝,寻常毒物暗器,岂能近她的身?她总有百密一疏之时!”

她枯瘦的手指,极其猥琐地、意有所指地……向下指了指。

“这便溺秽物……她总要沾手吧?” 太后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毒的笑容,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哀家要你,在那些金丝楠木的夹层里、在那白玉镶嵌的缝隙里……给哀家塞满‘好东西’!”

“好东西?”福全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什么,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哼!”太后眼中凶光毕露,“去太医院秘库!把哀家珍藏的那些‘宝贝’都取出来!‘七日肠穿’、‘腐骨蚀髓散’、‘子午断魂砂’……不!不要那些见效慢的!给哀家用最霸道的!‘阎王笑’!对!就用‘阎王笑’!无色无味,见血封喉?不!哀家要它……沾皮即溃!入肉蚀骨!让那妖道碰一下,就烂掉她一只手!让她坐一下……哼!哀家要她下半辈子,都只能趴着!!”

福全听得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这……这手段……也太阴毒下作了!那“阎王笑”是前朝宫廷秘传的绝毒,霸道无比,沾上皮肤就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就能将血肉腐蚀成脓水,痛不欲生!这要是塞进马桶……这哪里是赐恩,这是送催命符!还是最恶心的那种!

“娘娘……这……这……”福全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万一……万一被察觉……”

“察觉?”太后阴恻恻地笑了,眼中是疯狂的笃定,“谁会去检查一个马桶?!还是一个镶金嵌玉、象征着哀家‘恩典’的马桶?!那妖道再厉害,难道还能未卜先知,知道哀家在这腌臜物里做文章?她只会当哀家是在羞辱她!她只会更恨!更怒!只要她忍不住去碰……去用……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呵呵呵呵……”

太后发出一串令人不寒而栗的低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云渺双手溃烂、哀嚎打滚的凄惨景象。

“快去办!”她厉声喝道,“做得隐秘些!多塞几层!务必……万无一失!哀家……要她生不如死!” 最后一个字,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恨意。

福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再不敢多言,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他知道,太后这是彻底疯了!被那玄清观的妖道……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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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观小院,岁月静好……得有点没心没肺。

“呼……噜……呼……”

清虚道长的鼾声是永恒的背景音。石磨盘上,阿澈正撅着小屁股,拿着半截炭笔(从灶膛里捡的),在磨盘边缘歪歪扭扭地画着谁也看不懂的“大作”。赫连烬则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怀里抱着他的徽章,小手里拿着一块云渺用边角木料削成的光滑小木片,正专注地……用徽章边缘,一下一下地,试图在那木片上刻出个什么图案?动作笨拙却认真。

踏云趴在不远处,断腿上糊着更大一坨散发着奇异药香(和鱼腥)的黑色膏药,冰蓝色的狼眼半眯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云渺则蹲在院子角落,对着一个刚搭好的简易小灶台。灶上架着她那个宝贝小砂锅,锅里正咕嘟咕嘟炖着……一锅色泽诡异、冒着墨绿色泡泡的粘稠液体?散发出的气味更是难以形容,混合着刺鼻的辛辣、浓郁的苦涩,还隐隐带着一丝……鱼腥?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玉瓶,正是昨天收的那瓶顶级宫廷秘药“鸠羽”毒液。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如同滴香油般,往那锅翻滚的墨绿色粘液里……滴入一滴漆黑如墨、散发着浓烈苦杏仁味的“鸠羽”!

嗤——!

毒液滴入的瞬间,锅里的墨绿色粘液猛地沸腾起来!颜色瞬间变得更加深沉,如同最幽暗的沼泽!一股更加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剧毒与某种奇异药香的复杂气味猛地爆发出来!熏得旁边啃苹果核的踏云都嫌弃地打了个喷嚏,把大脑袋扭到了一边。

云渺却眼睛一亮,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拿起一根细长的银棒,探入锅中搅了搅,看着那粘稠如浆、泛着诡异幽光的液体,满意地点点头:“成了!‘鬼见愁’加强版!‘阎王见了也发愁’!下次再敢送毒点心来,老娘请他喝一锅!”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锅剧毒加强版“鬼见愁”熄火,盖上盖子,准备让它自然冷却凝固成膏状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