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堂之上。
江玉乘脊梁笔直如松,再度与孙少尹形成对峙之势。
“期限已至!你都查了些什么,说说吧!”齐皇现在还真有点好奇,江玉乘这三天到底干了什么?
江玉乘出列向齐皇奏道:“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已将此案悉数查清。”
孙少尹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哼,这三天你就窝在世子府。
连大门都没出过。
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不过是在这里虚张声势罢了!
江玉乘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在说清这件事情的原委之前,我先要和诸位大人理一下这其中的人物关系。”
他转身面向文武百官,提高了音量:“孙千孙少东家,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
“此人平日里仗着家中权势,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不知与多少良家少女、妇女以及七八十岁老太——都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朝上众大臣听到这儿。
不禁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孙千的种种劣迹。
但在这朝会上光明正大的点出来,倒还真是头一遭。
左右文武百官队列最后面,两位大人小声唠了起来。
“世子还少说了一个......”
“怎么?”
“还有头猪没说呢......”
“噗......哈哈......”
这位大人是真没憋住,笑声一出,他前面几位大人就回头瞥了过来。
为掩饰失态。
他急中生智,将没尽兴的大笑化作一阵剧烈的咳嗽,“啊喝......咳咳咳......”
江玉乘的话语悠悠传来:“这其中牵扯到的关键人物有两位。”
“第一位就是李账房的女儿田洛,也就是那名惨遭杀害的女子。”
“这第二位,则是茯苓。”
江玉乘眼中露出一丝凝重,“事情的起因,是孙氏盐行的一次疏忽。”
“误将记载总账的账本发到了李账房的手上。”
“而田洛又从李账房那里将账本偷偷地拿了去,以此来要挟孙千纳她为妾。”
“孙千此人,既知道账本的事情不能泄露,又不肯轻易被田洛威胁,于是心生毒计。”
“他向茯苓许下承诺,只要她帮助自己杀害田洛,便纳她为妾。”
“这二人狼狈为奸,谋划了一番。”
“最终,孙千与茯苓的父亲一同将田洛残忍杀害。”
江玉乘顿了顿,接着道:“然而,事成之后,茯苓不仅小妾没做成,自己的老爹还被孙千告发,当天就被斩首示众。”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过账本却兜兜转转到了茯苓的手上。”
“茯苓先是将账本藏了起来。而后又想方设法地接近我,甚至不惜上演一出苦肉计,妄图借助我的身份来对付孙千。”
“孙千又碍于账本的事情,不敢告发茯苓,但他没想到的是,账本的事情还是被我知道了!”
说到这儿。
江玉乘眼底翻涌出冷光:“孙千咬死不肯说的秘密,也就是引发这桩血案的源头——就是孙氏盐行的账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这账本记录了孙氏盐行的种种罪证!”
“他们哄抬盐价,欺压百姓......他们官商勾结,中饱私囊,简直罪大恶极!”
江玉乘盯着孙少尹大喝一声:“孙少尹,事到如今,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少尹踉跄半步,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