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哈尔滨，苏隐坐在司令部厚重的实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处的刻痕 —— 那是佳木斯保卫战时，流弹擦过留下的印记。

“接海军司令部。” 苏隐对着通讯兵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司令！” 电话那头，陈怀瑾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却又难掩兴奋，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金属敲击的叮当声。

“旗舰‘镇海号’舰桥被倭军穿甲弹贯穿，现在轮机舱的兄弟们正泡在齐腰深的海水里抢修；

两艘驱逐舰被重创，龙骨都扭曲了，暂时只能拖回港口。

舰载机损失 32 架，飞行员牺牲 21 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但我们第一舰队这次真的打出了威风！倭军联合舰队至少三分之一的战舰被击沉或重创，他们的‘赤诚号’巡洋舰现在还在海底冒黑烟呢！”

苏隐的眉头拧成 “川” 字，手指重重敲在桌面：“立刻优先修复‘镇海号’！给牺牲的飞行员家属每家发抚恤金三千大洋，再安排专人照顾他们的生活。告诉幸存的飞行员，他们是东北的脊梁，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英雄！另外，让第二舰队加强黄海和倭海的巡逻，重点关注倭军潜艇动向，防止他们搞偷袭！”

“是！不过司令……” 陈怀瑾犹豫了一下，“战舰维修需要大量人手，船厂的工人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不少人累倒了。”

“从陆军抽调两千名机械兵去支援，给工人双倍工资，再改善伙食！” 苏隐果断下令，“东北军的战舰，必须尽快重回战场！”

挂断海军的电话，苏隐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又迅速拨通齐齐哈尔飞行基地：“胡兵，汇报情况。”

“司令……” 胡兵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背景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歼 - 1 战机损失 18 架，牺牲的 12 名飞行员里，有 8 个都是刚从航校毕业的苗子……”

他突然提高音量，“但我们成功把倭军在朝鲜的空军基地炸成了废墟！跑道全毁，二十多架战机还没起飞就被烧成了废铁！现在那帮小鬼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的飞机在他们头顶飞！”

“干得好！” 苏隐眼眶微微发红，“给牺牲的飞行员追授‘东北雄鹰’勋章，他们的名字要刻在英雄墙上！活着的按战功等级，从二等功开始记！另外，让后勤部门给飞行基地送五百床厚棉被、两千斤牛肉，飞行员们不能寒了身子！最重要的是，加快新飞行员的训练进度，我要在三个月内看到三百名能上天作战的雏鹰！”

“可是司令，航油储备只够维持常规训练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