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 年 5 月7 日清晨,哈尔滨司令部的会议室内弥漫着浓重的硝烟与咖啡混合的气息。二十余盏煤油灯将整面墙壁上的军事地图照得透亮,红蓝标记如同犬牙交错的血管,记录着前日战斗的惨烈与成果。苏隐的军靴重重踏过青砖地,手中的黄铜指挥棒敲击着地图上的图们江、通化边境与鸭绿江边:“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停止追击,就地转入防守。林啸、李长风、陆沉,你们立刻汇报布防思路!”
话音刚落,第一军军长林啸便上前一步,他军装肩头还沾着未洗净的硝烟,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司令,图们江防线我们已构筑三道纵深工事。利用空军轰炸后的弹坑改造为散兵坑,用铁轨加固成半永久性掩体。但问题也很棘手 ——” 他展开一卷皱巴巴的报表,“三天激战消耗 150 毫米榴弹炮炮弹 2300 发,现存弹药仅够维持一轮饱和炮击,急需补充。”
“后勤部的运输机已经装货,下午三点前送达。” 苏隐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钢笔尖划破纸张发出细微的 “刺啦” 声,“另外,把缴获的倭军九二式重机枪集中调配,加强前沿火力点。”
“是!” 林啸刚退下,第二军军长李长风便展开一幅手绘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密密麻麻标注着等高线与工事位置。他指了指江界城北的山区,眉头紧锁:“我们依托山地设置了三重雷区,主防线由混凝土碉堡群构成。但通讯是大麻烦 ——” 他举起一截烧焦的电话线,“倭军轰炸把原有线路全炸断了,现在各团靠骑兵传令,效率太低,急需十部新型电台。”
“防化兵部队半小时后出发,顺便带上通讯排。” 苏隐突然将指挥棒重重砸在 “汉城” 标记上,“俘虏的倭军少佐还交代了什么?”
“他们第 17 师团携带了三百枚毒气弹,计划用轰炸机实施覆盖。” 李长风的声音冷得像冰,“运输车队预计今晚通过咸兴隧道。”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苏隐解开军装最上方的铜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伤疤:“通知空军,立刻制定夜间空袭计划。告诉兵工厂,把库存的烟雾弹全部运往江界,毒气来了就用烟雾对冲!”
第三军军长陆沉此时上前,他的作战靴上还沾着鸭绿江边的淤泥:“盐州港口已布置三百枚触发式水雷,高射炮阵地 24 小时轮岗。但问题是 ——” 他调出一张航拍照片,画面中港口栈桥布满弹孔,“倭军轰炸机每日三次骚扰,昨日炸沉两艘补给船,建议增派一个战斗机中队。”
“胡兵!” 苏隐猛地转身,空军总队长胡兵立刻立正,飞行夹克袖口还沾着机油,“从精锐中队抽调十二架歼 - 1,配备燃烧弹,见到倭军轰炸机就给我往死里打!” 他扫视全场,指挥棒划出凌厉的弧线,“记住,我们现在收缩防线不是示弱!攥紧拳头才能积蓄力量,等倭军露出破绽,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刻!”
陆军部署完毕,苏隐拿起加密电话,听筒里电流声滋滋作响:“接海军司令陈怀瑾!” 片刻后,海浪拍打甲板的声音混着机械轰鸣声传来:“司令,第一舰队已完成对朝鲜海域的环形封锁!今早于元山港外击沉三艘运输船,但 ——” 陈怀瑾的声音突然压低,“倭军潜艇开始活跃,昨夜在仁川附近布设了新雷区,我们的‘镇海号’驱逐舰触雷受损。”
“立刻调遣猎潜艇大队,采用声呐阵列搜索。” 苏隐在地图上快速标记,“重点盯防元山、仁川港口,特别是夜间运输线。我计划组建第三、第四舰队,以第一、第二舰队为标准,你有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