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金属网格硌得膝盖生疼。11号猫着腰，手中攥着从追兵那里夺来的能量枪，枪管还残留着焦糊味。阿雅跟在身后，迷你电脑的蓝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凯伦则时不时回头张望，耳朵紧贴着管壁，听着外面的动静。

“前面有亮光！”阿雅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检测到生命体征，体温比常人低3c，心跳频率异常……可能是个实验体。”

11号示意暂停，将耳朵贴在管壁缝隙上。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响。他眉头紧皱，用手势指挥：阿雅断后，凯伦警戒，自己则慢慢推开通风口的卡扣。

锈蚀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管道下方，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抬起头。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实验服，胸口印着褪色的IcA标志——国际基因协会，正是他们曾经的“敌人”。

“别……别过来！”那人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抓起一个试管架当作武器，“我有病毒样本，你们敢靠近就同归于尽！”

11号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我们是从小岛来的。你衣服上的IcA标志……你是被普罗维登斯抓走的？”

那人的手抖了一下，试管架“哐当”掉在地上。他露出手腕，上面烙着和11号相似的条形码，只是颜色更深，边缘还结着痂：“三年前，他们突袭了我们的研究站……把所有人变成了实验品。我叫维克多，是病毒项目的主研究员……现在是个废人。”

阿雅小心翼翼地爬下管道，从背包掏出急救包：“我能帮你处理伤口。但我们需要知道，病毒实验室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维克多盯着11号的脸，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你的基因……和样本库里的核心样本一模一样。普罗维登斯抓了几百个克隆体做实验，就为了提取你基因里的‘战斗因子’。他们想制造出听话的超级战士，而病毒就是控制这些战士的钥匙。”

凯伦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之前IcA说我们的基因能中和病毒，是骗人的？”

“半真半假。”维克多任由阿雅包扎伤口，声音越来越虚弱，“你们的基因确实有特殊抗体，但普罗维登斯要的不是中和病毒，而是利用它……把人类变成只听指令的傀儡。”

11号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脖颈处的条形码疤痕仿佛在发烫。他想起小时候在培养舱里的记忆，那些冰冷的仪器、永远见不到光的日子……还有无数没能活下来的“兄弟姐妹”。

“为什么是我的基因？”11号的声音发颤，“我只是个失败的克隆体。”

维克多苦笑：“正因为你‘失败’，反而拥有了其他克隆体没有的自主意识。普罗维登斯想要的，就是既保留你的战斗能力，又能完全控制的‘完美版本’。他们已经在样本库里培育出了第一批实验体，就等着病毒研发成功……一旦成功，这些被病毒控制的战士就会成为普罗维登斯统治世界的工具，所到之处，人类将失去自我意识，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