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莲瑶有些意兴阑珊之际,台下雅雅的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雅雅抬起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美腿,足尖轻点,迈着优雅猫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拍卖台那光洁的边缘。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韵律上,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走到边缘,她恰到好处地停下,身姿挺拔如兰。
随后,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贴身处,掏出了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毫不起眼的灰布小袋子。
这袋子样式简单,甚至有些陈旧,混在杂物里绝不会引人注目。
雅雅纤指微曲,将那不起眼的小袋子轻轻一抛。
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轻飘飘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拍卖台中央的红绒布上。
紧接着,异变陡生!
那灰扑扑的袋子骤然绽放出刺眼夺目的白光!
光芒强烈得如同一个小型太阳在台上升起,瞬间吞噬了袋子本身,也令台下前排的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发出低低的惊呼。
强光持续了数个呼吸,才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当白光彻底消散,一只令人头皮发麻的庞然大物,赫然盘踞在拍卖台上!
那是一只体型硕大无比的蜘蛛!
通体覆盖着灰黑色的坚硬甲壳,在拍卖场顶部水晶灯璀璨的光芒照耀下,甲壳表面竟流淌着一层如同精钢打磨般的金属光泽,令人望而生畏。
最慑人心魄的是它头部那一对巨大的鳌牙,如同两把弯曲的巨型镰刀,尖端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幽冷寒芒,仿佛只需轻轻一合,便能轻易地撕裂精铁。
此刻,这只令人心悸的巨蛛却异常安静,八条布满倒刺的长腿蜷缩在庞大的身躯下,纹丝不动,只有那金属甲壳上流动的光泽,昭示着它并非死物。
“嘶——”
“天哪!”
随着这只巨蛛的现身,台下原本维持着拍卖场矜持的安静瞬间被打破,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块的蜂巢,剧烈地骚动起来。
惊骇的低语、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兴奋的议论声嗡嗡作响,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无数道目光交织在巨蛛身上,充满了震惊、贪婪与探究。
“这是……五阶金刚蜘蛛!”
一个带着颤抖的、拔高了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炸响,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老天!这妖兽不是只在绝地深处才偶有踪迹,近乎绝迹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拿来拍卖?”
旁边立刻有人激动地接话,声音因亢奋而有些变调。
“何止是罕见!传说用成年金刚蜘蛛的腿骨锻造法宝,锋锐无匹,无坚不摧,是顶级的炼器材料啊!”
另一人补充道,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骚动不仅限于台下。
二楼的包厢区域,那些代表着权势与财富的雅间里,也清晰地传出了数声压抑的惊呼和低沉的议论。
厚重的帘幕微动,显然包厢内的贵客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珍贵拍品所惊动,投来了审视与志在必得的目光。
莲瑶同样被这只前所未见的巨蛛牢牢吸引了目光。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活生生的高阶妖兽被如此堂而皇之地送上拍卖台。
更令她心惊的是,视野中浮现的等级标识二十四级!
这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已是相当骇人的存在。
然而,真正让她心头巨震、远超等级与妖兽本身带来的冲击的,是那悬浮在巨蛛头顶上方,清晰可见的……黄色血条!
红色,代表敌对,代表攻击性,代表不死不休。
这是她此前见过的所有妖兽、乃至大部分敌人头顶唯一的颜色。
可这只令人望而生畏的金刚蜘蛛,它竟然顶着黄色的血条?
这完全颠覆了莲瑶的认知!
难道…妖兽之中,也存在中立的个体?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百思不得其解。
在此之前,黄色血条与妖兽,在她看来是绝不可能并存的两个概念。
这诡异的现象,让她陷入了短暂的思维混乱。
就在莲瑶蹙着眉头,苦苦思索这黄色血条之谜时。
台上突然响起了雅雅那如同浸了蜜糖、又带着丝丝慵懒磁性的魅惑嗓音,轻易地盖过了场中的嘈杂。
“相信不少眼力卓绝的道友都已认出了这件稀世拍品。”
雅雅眼波流转,扫过台下和包厢,唇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
“没错,正是金刚蜘蛛!此物不仅是锻造顶级神兵利刃的绝佳主材,更是炼制数种破境灵丹不可或缺的上品之选。尤其要强调的是……”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眼前这只,并非寻常货色,而是货真价实的——五阶金刚蜘蛛!其价值几何,想必诸位心中已有计较。如此珍宝,起拍价自然非同寻常,一万灵石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灵石。现在……竞拍开始!”
“我出一万二千灵石!”
雅雅话音刚落,一个底气十足的高喊便迫不及待地从台下前排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华贵青衣的中年男子挺直腰板,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雅雅和那只巨蛛。
“一万五千灵石!”
几乎是同时,另一个方向立刻传来更高的报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一万八!”
“两万!”
“两万三!”
……
喊价声如同点燃的爆竹,此起彼伏,瞬间点燃了整个拍卖场的气氛。
数字如同插上了翅膀,在众人兴奋的呼吸和紧张的注视中飞速攀升。
每一次加价都引来一片低哗,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的硝烟味。
不过片刻功夫,这只金刚蜘蛛的身价便已轻松突破了三万灵石大关,并且势头不减,一路冲到了三万六千灵石的高位!
到了这个价位,台下的大部分竞拍者早已偃旗息鼓。
只剩下二楼两个包厢的窗户后,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如同斗鸡般隔着大厅遥遥对峙,互不相让地你追我赶,每一次加价都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只见五号包厢的窗边,一位身材枯瘦如柴、脸上皱纹深深刻画的老妪。
正用她那布满老年斑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七号包厢,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嘶哑的声音响彻全场。
“你个老不死的老匹夫!你今天是非要跟老身过不去,存心跟我抢这宝贝是吗?”
她的怒火仿佛实质,喷向对面的包厢。
七号包厢内,一位鹤发童颜但眼神锐利如鹰的白发老者闻声,“嚯”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踱到窗前,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嘿!我说你个老虔婆!休要在此血口喷人!这拍卖场里,价高者得,乃是天经地义!老朽出价光明正大,何来‘抢’字一说?分明是你囊中羞涩,恼羞成怒!”
他捋着雪白的长须,脸上带着一丝讥诮。
那老妪被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白,拐杖重重地在地板上连顿数下,发出沉闷而愤怒的“咚咚”声,仿佛要将地板戳穿。
她眼中凶光毕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好!好!好!你个老匹夫!牙尖嘴利!你且等着,待会儿出了这门,看老身怎么跟你‘好好’算这笔账!”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