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

这算什么胜利！

代价，太惨了。

惨到让人无法呼吸。

整个炎水部落，几乎被打废。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一片焦土。

曾经温暖的家园，此刻只剩下残垣断壁，诉说着不久前的血腥。

族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此刻双眼紧闭，再也不会睁开。

伤者的呻吟，微弱而绝望，在死寂的空气中飘荡。

凌风站在那片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泊之上。

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块万斤巨石死死压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利刃剐过肺腑的剧痛。

无尽的悲伤。

滔天的愤怒。

还有那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心脏的，深入骨髓的自责。

他死死盯着这片人间炼狱。

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的嫩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劫后余生的部落，被浓浓的死寂与化不开的绝望彻底笼罩。

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

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那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熏出来。

凌风强迫自己，狠狠压下喉咙口那股翻腾的腥甜。

他必须振作。

他不能倒下。

安置伤员，清点损失，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灵羽！

他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发疯似的冲到灵羽身旁。

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紧闭，没有一丝声息。

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