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唐晓天眼巴巴地盯着糖画摊,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白素贞静立一旁,袖中的银钗轻轻摇曳,闪烁着细碎光芒。
小青则俏皮地握着玉簪,时不时轻戳唐晓天的后腰,似在嗔怪他的馋相。
而法海,双手紧紧抱住酒坛,宛如护雏的老母鸡,眼神警惕。
唐晓天的视线忽然被街角一个身影牢牢吸引。
他猛地抬手一指,大声咋呼:“快看呐!那和尚莫不是从丐帮跳槽过来的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走来。
此人身上的破僧衣补丁叠着补丁,犹如一幅抽象的拼接画;手中那把破蒲扇缺了半拉,扇骨突兀地裸露着;帽檐压得极低,比断桥残雪还要低上几分,几乎将整张脸都隐匿起来。
若不是身着僧衣,实在难辨其究竟是乞丐还是和尚。
和尚来到几人身前打个佛偈:“众善缘有礼,贫僧济源,不知是否方便向几位化缘。”
“哈哈哈,你要不说你是和尚,我们还以为你是乞丐呢?”唐晓天说道。
白素贞准备那些碎银子给他。
只见和尚摆摆手道:“不要这些,随便给些”随后盯着法海的酒坛子。
济源和尚慢悠悠地晃到法海跟前,陡然停住,鼻尖几乎要贴到法海手中的酒坛上。
他深深吸了吸鼻子,夸张地叫嚷:“乖乖嘞!这酒香,绕西湖三圈都不止哇!小沙弥,你这坛子里装的怕不是灵隐寺的月光酿吧?”
法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赶忙向后退了半步,身上的袈裟被扯得紧紧的,他警惕地怒喝:“你是何方狂徒?竟敢觊觎贫僧的法器!”
济源和尚却丝毫不在意,嬉皮笑脸地双手合十,说道:“小僧济源,专爱替菩萨品尝人间百味。你瞧瞧这酒。”
话未说完,他猛地伸手去夺酒坛,嘴里还振振有词:“在你手里不过是解渴之物,到了贫僧这儿,那可就是‘醍醐灌顶’的妙药哇!”
说罢,对着酒坛“咕嘟咕嘟”猛灌了三大口,那喉结剧烈滚动的声音,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一阵乱飞。
法海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以法海的身手面对这看起来毫无修为的邋遢和尚竟然一个罩面酒坛子就没了。
唐晓天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使劲拍着大腿:“法海,你这酒肉和尚可算是碰到同道中人咯!”
小青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人家这才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呢。”
“比你这个只许自己喝酒的秃子可通达多啦!”
小白在一旁:“就是,就是。”
济源和尚抹了抹嘴,得意洋洋地举起酒坛显摆:“这位姑娘说得太妙咯!你们瞧瞧这酒,色如澄澈西湖水,烈似柴炉火中焰。”
法海皱着眉头,满脸嫌弃:“成何体统!佛门弟子怎能如此放浪形骸?”
济源和尚突然凑到法海跟前,那破帽檐滑落到鼻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小沙弥,你可曾想过,这酒坛何尝不是佛珠?”
“每喝一口,皆是参禅呐!”
“头口辣,破执念;”
“二口甜,记心间”
“三口品尽人世间”
喝完一坛佛祖馋—顿悟嘞;
末了打个酒嗝,那便是佛渡众生的妙音!
唐晓天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双手直揉肚子。
白素贞轻咳两声,转过头去欣赏街景,试图掩盖嘴角的笑意。
小青调皮地用玉簪捅了捅法海,笑嘻嘻地说:“听到没?人家这才叫‘活佛法’,你呀,怕是把藏经阁的经都读到酒坛里去咯!”
法海的耳根微微泛红,争辩道:“休要胡搅蛮缠!你我修行……”
唐晓天却突然一把拽住白素贞的袖子,着急说道:“得了吧,再听他俩瞎掰扯,黄花菜都凉得跟断桥残雪一样咯!走,咱们去楼外楼抢头盘醋鱼去!”
小青眼睛一亮,挥舞着玉簪就跑:“我要龙井虾仁!让这俩和尚对着酒坛念《金刚经》去吧!”
法海急得直跺脚,大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