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灵能光盾在墟渊能量冲击下泛起涟漪,陆骁的断刀震颤不止,刀刃上母亲的灵识光点如流萤般飞散,在洞壁星图上投下斑驳光影。林清然的藤蔓卷着平衡树苗退至北斗悬棺阵中心,叶片上的黑色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却在触及悬棺边缘时突然蜷缩——七具棺木表面泛起微光,陆家先祖们胸前的星图碎片依次亮起,如同被点燃的引信。
“是血脉共鸣。”林清然的预言藤蔓扫过最近的悬棺,棺中老者掌心的断刀残片与陆骁手中的刀柄产生共振,“他们在传递灵识。”话音未落,最东侧悬棺的老者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古老的灵纹,开口时声音像是岩层挤压的轰鸣:“双生种...归墟的齿轮已倒转十七圈。”
陆骁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窜上心头,老者的灵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记忆:十七年前的月食之夜,苏绣娘怀抱着刚出生的双生子闯入溶洞,身后时墟阁的追兵已将陆家老宅付之一炬。周明远的真实身份并非研究员,而是时墟阁安插在藤烬计划中的楔子,他左手的戒指痕迹实为墟渊咒印,专门用来破解陆家血契。
“平衡树苗是假的。”老者的灵识在虚空中勾勒出苏绣娘的身影,她正将一株普通藤蔓植入木箱,真正的钥匙藏在双生子的灵能里,“你们的灵纹是活的星图,唯有鲜血与共才能校准时间刻度。”林清然猛地按住手腕,那里的红绳不知何时渗出血丝,与陆骁的灵纹形成血色纽带,如同残卷中记载的共生契约。
洞外的喧嚣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钟表齿轮转动的滴答声。陆骁警觉地望向溶洞入口,却见无数怀表碎片悬浮在空中,拼成一道旋转的时间之门,门后映出市立医院地下实验室的景象——十七年前的苏绣娘被绑在手术台上,周明远正将墟渊虫卵注入她体内,而襁褓中的双生子被放在培养舱里,手腕上系着尚未褪色的红绳。
“这是时间残像。”林清然的藤蔓缠住陆骁手臂,灵能共享让她也看见这画面,“时墟阁在利用月食强行回溯时间。”她瞳孔中的银色纹路突然剧烈波动,预言画面里出现了父亲林清和的身影,他正站在陆家老宅废墟中,手里握着半块星图碎片,对面站着戴九眼面具的鸟嘴面具者——不,现在该称他为“时墟阁司辰官”。
司辰官的声音从时间之门中传来,带着跨越时空的扭曲:“陆沉舟以为用悬棺阵就能困住我们?当年他替苏绣娘挡下那道墟渊咒,自己却成了行走的时间漏洞。”画面切换,陆骁看见父亲后背的伤痕渗出微光,每道伤痕都是一枚微型怀表,“你们以为周明远是棋子?不,他的心脏里嵌着归墟之主的肋骨,而你们的出生时间,正是打开墟渊的密码。”
平衡树苗突然发出尖啸,根系穿透月光石地面,直达归墟裂隙。陆骁感到胸口胎记发烫,与溶洞中央的巨型怀表产生共鸣,表盘上的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洞壁上的星图随之流动,竟拼出归墟之主的完整轮廓。林清然的藤蔓卷住墟光残卷,残卷自动翻开,露出最后一页的血字:当双生种的灵能刻入星图,守门人将从悬棺中苏醒。
七具悬棺同时打开,陆家先祖们站起身,手中断刀化作灵能长剑,胸前星图碎片飞向陆骁和林清然。陆骁接住三块碎片,碎片嵌入他掌心的灵纹,剧痛中他看见母亲在产房里对他微笑,手中握着的不是剪刀,而是一枚青铜令牌。林清然的碎片则融入她的预言藤蔓,藤蔓瞬间开出银色花朵,将她灵能中的黑色脉络一一净化。
“现在该叫你们‘墟光守钥者’了。”最年长的先祖将断刀插入北斗阵中心,七把长剑升起形成星轨,“归墟之主的肉身需要二十八块星图碎片,司辰官已经收集了十七块,剩下的在你们父母手里。”他抬手指向时间之门,画面中林清和正将碎片放入陆家老宅的密道,“当年苏绣娘假死,就是为了把碎片藏进归墟裂隙的反时区。”
洞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无数墟渊虫从时间之门涌出,虫身覆盖着怀表齿轮,每只虫的复眼里都映着司辰官的面具。陆骁挥动断刀,灵能化作金色锁链捆住虫群,林清然的藤蔓则织成银色牢笼,将虫子困在时间残像的缝隙中。司辰官的身影终于穿过门扉,他这次没戴面具,露出与周明远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道墟渊咒印形成的裂痕。
“十七年了,你们终于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司辰官转动手腕,露出与陆沉舟同款的浪琴表痕,“知道为什么陆沉舟不肯用陆家秘术治疗伤口吗?因为那道伤是归墟之主亲自刻下的时间锚点——”他突然扯开衬衫,胸口赫然嵌着半枚心脏,“看,这就是你们父亲的心脏,当年我亲手挖出来的。”
陆骁的灵能突然失控,断刀斩出的光刃竟将时间之门劈出裂痕,露出门后市立医院的天台。十七年前的苏绣娘正在那里与司辰官对峙,她怀中抱着的婴儿突然啼哭,手腕红绳同时泛起金光。司辰官的笑声混着两个时空的回音:“苏绣娘以为把你们分开就能破坏计划?可笑,归墟之主需要的从来不是祭品,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