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帅帐,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李牧阳端坐帅位,面沉似水,目光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众将。
帅案之上,那封记录着先锋军惨败的战报,依旧刺眼。
“诸位,都说说吧。”李牧阳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先锋五万大军,在落凤坡全军覆没,主将李厉战死。”
“这所谓的‘大秦’,这所谓的‘并肩王’,究竟是何方神圣?”
帐下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色凝重,无人敢轻易开口。
良久,一名须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将出列,拱手道:“侯爷,末将以为。”
“此战之败,非战之罪,实乃我军轻敌冒进,中了敌军奸计。”
“那落凤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敌军早有埋伏,更兼诡异阵法相助。”
“李厉将军……勇则勇矣,却失于鲁莽,这才……”
李牧阳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本帅不想听借口。”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兽皮地图前,目光死死盯住祁水城的方向。
“那‘并肩王’凌无涯,能设下如此精妙的陷阱,能斩杀分神初期的李厉。”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另一名身形魁梧的将领瓮声瓮气道:“侯爷,末将愿为前部,再探祁水!”
“定要将那凌无涯小儿的头颅,取来献与侯爷!”
“胡闹!”李牧阳冷哼一声,“同样的错误,本帅不想犯第二次!”
他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从今日起,改变策略!”
“那大秦军队,擅长伏击诡计,但其兵力、装备,以及正面作战能力,定然不如我玄甲军!”
“传我将令!”李牧阳声音斩钉截铁。
“全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放弃冒进,以堂堂正正之师,碾压过去!”
“本帅要用我玄甲军强大的正面作战能力,逐步压缩那大秦的活动空间!”
“我要逼他们,与我军在平原之上,堂堂正正地决一死战!”
众将闻言,精神一振,齐声应道:“谨遵侯爷将令!”
“侯爷英明!”
“如此一来,那叛军的阴谋诡计,便无用武之地了!”
李牧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本帅倒要看看,失了地利,他们还拿什么与我玄甲军斗!”
数日后,二十五万玄甲军主力,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祁水城方向推进。
大军所过之处,营寨连绵,旌旗蔽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向整个大秦疆域。
斥候探马四出,戒备森严,再不给大秦任何可乘之机。
……
大秦帝国,祁水城,皇宫议事殿。
秦远山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下方,大秦文武官员,亦是神色各异,忧心忡忡者居多。
“诸位爱卿,玄甲军主力已至五百里外,沿途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李牧阳此人,不愧是北辰名将,改变策略之后,我军的小股袭扰,再难奏效。”
秦远山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连日来,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陛下,李牧阳这是要逼我们决战啊!”一名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大秦虽然兵力有所扩充,但与玄甲军正面抗衡,恐怕……”
“是啊陛下,玄甲军兵锋正盛,我军不宜硬碰!”
殿内议论纷纷,却无一人能拿出有效的对策。
秦远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投向了殿下一身玄衣,神色平静的凌无涯。
“并肩王,依你之见,我等该当如何?”
凌无涯缓步走出,来到大殿中央。
他知道,面对李牧阳这种老狐狸,之前落凤坡的胜利,已经很难复制。
小股伏击,也再难撼动玄甲军的推进之势。
“陛下,李牧阳此举,阳谋也。”凌无涯淡淡开口。
“他就是要用绝对的兵力优势,堂堂正正地压垮我们。”
“若想破局,唯有……决战!”
“决战?!”秦远山一惊,“凌弟,我军兵力远逊于玄甲军,装备也……”
凌无涯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陛下,寻常的决战,自然是以卵击石。”
“但如果……我们能给他们来点……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他数日前突然想到,在蓝星之时,大规模的兵团作战,最怕的是什么?
是那铺天盖地的重火力覆盖!
李牧阳喜欢堆人是吧?喜欢玩堂堂正正的碾压是吧?
那老子就给你来点蓝星震撼!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凌无涯心中坏笑,脸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陛下,臣需要一些东西。”
秦远山精神一振:“凌弟需要何物?尽管开口!只要我大秦拿得出的,绝无二话!”
凌无涯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臣需要,万年玄铁,至少一万石!普通玄铁至少六百万石”
“千年水铜,至少五千石!”
“百年炎石,至少三千石!”
“还有浮空石,越多越好,至少也要一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