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怡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眸光轻瞥了一眼满脸委屈的苏月,示意傅深赶紧哄哄人。
随后,她拉着直勾勾盯着傅深脸庞的杨奶奶,走进了堂屋。
傅深随手将行李放在地上,步伐沉稳地走到苏月面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肩膀两侧,微微俯身,目光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何止是来晚了,还食言了,明明说好跟杨国华汇报完工作,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北城,可谁能想到,这一耽搁就是十几天。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苏月眼眶泛红,她转过头,用力捶了一下傅深的胸膛,委屈巴巴地说道:“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说着,她手指向旁边的凳子,声音里满是哀怨:“我天天就坐在这儿,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从白天等到黑夜,都不见你的踪影。”
苏月早就算好了,傅深回到滨城大概需要六天时间,到了部队可能会停留个一两天。
嗯,算好之后,她每天都满心欢喜地盼着,可过了预计的时间,傅深还是没出现。
这下她可急坏了,再也不跟着杨奶奶出去溜达,吃完饭就守在院子里,也不打电话向杨国华打听消息,就那么固执地坐着等,看他什么时候能来。
傅深看着苏月,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絮絮叨叨地跟他诉说着这些日子是怎么等他的,心中既泛起甜蜜的涟漪,又满是心疼与不舍。
他轻轻拉住苏月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愧疚解释道:“我回到部队第二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坐火车了,哪知道碰上王仁义伤口发炎,还发起了高烧,我在医院守了他三天,等他情况稳定了,我就立刻坐火车出发了,到了南城,我下车先回了二哥家,处理傅六根的事,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事情倒是顺利解决了,就是路上辗转奔波,耗费了不少时间。
苏月担忧地问道:“王仁义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傅深:“还好,他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没打电话告诉你去南城的事,是因为我不知道杨爷爷家里的号码,也不想问政委,要是问了他,他肯定得刨根问底,我暂时不想把傅六根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让身边亲近的人全都知道。”
“王仁义的伤不严重就好。”
苏月轻轻舒了口气,她知道傅深回南城是去处理和傅六根摊牌的事,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特别想知道傅六根听到傅深说不是他们亲生儿子时,会是什么反应。
她仰起头,问道:“傅六根和刘秀英看到你回来,是什么表情?”
傅深紧紧握住苏月的手,扫视了一圈院子,低声说道:“等会儿再说,你住在哪间房?”
苏月伸手指了指石榴树后面的那间屋子,傅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后提起地上的行李,一手紧紧拉着苏月。
一进房间,傅深随手把行李往旁边一放,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将苏月搂进怀里。
可苏月隆起的大肚子横在中间,使得两人根本无法紧紧相拥。
傅深无奈地松开苏月,低头盯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脸郁闷。
苏月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傅深委屈巴巴地看了苏月一眼,拉着她坐到床沿边,自己也跟着坐下,然后伸手将她半搂在怀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心想:不能完全抱着,半抱着也挺好。
苏月将脸轻轻靠在傅深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那点小脾气瞬间烟消云散。
傅深不能按时来到北城,是因为有事,并不是不把他对自己承诺过的话,当成耳边风,这就够了。
他们两个人,又何止是她一个人在苦苦思念着对方呢。
傅深抱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耳根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推开苏月。
苏月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傅深神色略显羞涩,“我没洗澡,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苏月先是一愣,随后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深吸一口气,“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