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看着场地上的屠夫,此时他左脚上的经脉已经有不少部位开始出现了问题,经脉中的能量要么流速变慢,要么就是已经出现了微小的裂痕。
可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快步朝着小个子那边走去,打算彻底将其杀死。
“时间到,屠夫胜!”
一旁的裁判突然大声念道,他一直都在看着表,时间一到就喊停了比赛。
听闻比赛结束的小个子缓缓地后退并靠在了墙上,右手撑着墙面不让自己摔倒,满是汗水的脸上出现了劫后余生才会有的笑容,但他又不敢笑得太明显,他怕屠夫上来补刀。
而不远处的屠夫脸色铁青,愤怒的双眼瞪着不远处的小个子,他打得憋屈极了,而且这是他两年半以来第一个没有杀死的对手,若不是脚上正传来阵阵疼痛,他恐怕立马就会上前去把那个小个子给打成肉酱。
很快,小个子被人抬到担架上拉了下去,躺在担架上的他一脸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输了比赛的人。
屠夫也回到了休息区,他服用过一些药物后脚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一些了,此时正坐在长椅上揉着刚擦去血液的伤口。
下一场大约在一小时后,此时的看台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并不是来看热身赛的,而是来看热身赛之后的擂台赛。
而基克这会也来到了休息区,正在找寻着酒的身影。
“在这。”
坐在巨大水晶窗前的酒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的基克喊道。
休息区有一个巨大的水晶窗口,选手或者是相关的团队可以在这观看场上的情况。
“大哥,早知道不用这么急。”
基克朝着酒走来,同时递过一份相关的人员信息。
上面有关于参赛者的大部分内容,比如刚刚的屠夫,那个称号叫做小孩的小个子,还有酒之前搭话的妇女,她的称号叫做拯救者,还有一些只参加擂台赛的家伙。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酒知道了许多相关信息,刚刚的屠夫在过去的两年半里连杀二百一十八人,每一个倒下的对手都被他踩爆了脑袋。
而热身赛不论输赢都会有一定的金币奖励,因为本来就是为了暖场,所以规定也相当的放松,不论是杀死对手或是使用暗器,陷阱,药剂都是允许的,并且即使是对手倒地投降后上前进行补刀这种事裁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样子会更有看头。
而擂台赛就不允许倒地后进行补刀,并且只要认输了裁判方都会尽可能保下败方,不过因为是地下赛事,有时候保不下也很正常。
在热身赛打完后会有大约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随后就会一直持续擂台赛,打到没人攻擂为止,或是打到所有人认输或死亡为止。
“早说嘛,搞的这么急。”
“要是早知道的话,我还能和阿尔弥忒斯他们聊会天,再吃个饭,看看老头子敲敲甲片,顺便回去再睡一觉,然后才慢悠悠地过来也来得及。”
酒在两人边上开启了一个屏蔽术,然后才开始了交谈。
“哦,还有个事。”
“大哥你得擂台赛全赢,我买了你全赢的。”
基克神色有些激动地说着,还递过一张凭据。
按他的解释来说,热身赛是不开盘的,擂台赛才会开盘,分别是压擂主和压胜场,但是胜场太难压了,所以还有全胜这一选项,这一项赔率最高。
“你不是很怂的吗?怎么直接压这么多进去?”
酒有些奇怪,他明明记得当时的基克还有些犹豫来着。
“大哥不是说最终解释权在我身上嘛,输了我就让他们交登岛费。”
“交不出来的我就全给他们抓回去给我们挖矿石。”
“嘎哈哈哈哈!”
基克叫嚣着,他知道酒开了屏蔽术,因此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
“有前途,你就不怕他们带人围攻你们?”
“上面那些都很有钱呢。”
酒笑道,膝盖上的手指着透明水晶窗外的观众席。
“围攻?”
“开什么玩笑,废品屋乱世爆锤大陆诸国,就他们这种歪瓜裂枣,能活着到废品屋都不错了。”
基克摊摊手,表示根本没慌过,要不是在废品屋待腻了想看看热闹他才一直没动手,要是换了奎因过来这群人早就抱头靠墙蹲下排队掏登岛费了。
“再说了,我们黑月岛及其附属岛屿可是得到了群星国认可的,我们可是有证件的,收登岛费也是合法合规的。”
基克还拿出了一本有着棕色皮质封面的证件,打开给酒看里面的钢戳。
“行了,待会先拿赢的钱,然后再让他们掏登岛费。”
“我就说这波能一波肥。”
酒推回基克的证件,看着不远处的战场,此时屠夫和拯救者正要上台。
“选手登台!”
裁判举手示意,两人也慢慢地来到了场上。
“哼!”
屠夫望着不远处的女人冷哼一声,刚刚和小个子的对战让他很不快,他要把火撒在这次的对手身上。
而听见屠夫冷哼的女人也有些恐惧,前两场她都是靠着拖时间过来的,所幸对手都不是特别强,不然她也不会能成功两次。
此时的女人感到大脑出现了一丝晕眩,光是看着眼前的屠夫便已经让她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可一想到仍在病床上的女儿,她又不得不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因为恐惧而倒下。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面与盔甲配套的暗色大盾,从上面的刀痕和凹陷来看,之前的战斗她打得并不怎么轻松。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同时迅速地向着远处退去,生怕被误伤。
听闻口令的屠夫立马上去,举手便击向女人,不过女人的反应也很快,立刻便举盾格挡,她似乎早有预料,无法招架巨力的她借着屠夫的力向后迅速跳开,同时摸出了一个药瓶。
随着她隐蔽地掷出药瓶,一大团白色的浓烟再次出现在了场上。
不过相比那个名叫小孩的小个子,女人的处理方式显然普通得多,她只是在浓烟中调整着位置,并没有在浓烟中释放其他的烟气,也没有布置陷阱或是挖坑进行躲藏。
而屠夫见状也是立即离开烟雾,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光是看着弥漫的白烟,才吃过止痛药剂的他脚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缩头乌龟!都是缩头乌龟!”
屠夫的双手互相碰撞着,金属指虎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若不是忌惮烟雾中的陷阱,他肯定会冲进去将女人撕碎。
很快,烟雾逐渐散去,女人身着重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场上。
而屠夫则是缓步向前,每几步都要用脚撩拨一下地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陷阱。
而女人则是双手持着盾,时刻观察着屠夫的动作。
见谨慎的屠夫快要接近,女人将盾立在地上,悄悄地又放了一个药瓶,随后举起盾牌,将药瓶从盾下向着屠夫踢了过去。
如出一辙的烟雾再次出现,看台上已经传来叫骂声了,那些观众们什么也看不到,体验自然也是差到了极点。
而屠夫也反应了过来,对方好像根本没有布置陷阱,只是单纯想靠烟雾来拖延时间。
因此,屠夫也不管这么多,扬着拳头便冲入了烟雾中,愤怒到极点的他无法容忍这么憋屈的战斗,哪怕是死他也要和对方打个你死我活。
冲入烟雾的屠夫很快便找到了女人的踪影,望着屠夫的女人双眼满是惊疑,她原以为可以靠着烟雾再拖延一会的。
“让你躲!我让你躲!”
“都给我死!”
屠夫双眼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烟雾熏的,此时正扬着双拳一拳拳砸击在大盾上,他想将对方的大盾击碎后再将对方一点一点撕碎,以泄他心头之怒。
架着大盾的女人双手发麻,头盔下的面容无比凝重,此时正紧咬着牙关,计算着时间的同时思考着对策。
随着一拳一拳落下,大盾终于开始撑不住了,凹陷越来越多,似乎要沿着上面的刀痕裂开了。
见时间已不多,屠夫收起了玩心,打算给对手致命一击,他连出重拳,没几下就把大盾打得四分五裂。
见盾牌碎裂,女人立刻弃盾逃开,可她明显快不过屠夫,被对方一记贴身的重拳击中,巨力让她从烟雾中飞出,一把撞在了场地边上的石壁上。
好在她身上的重甲为她抵去大部分伤害,让她并不足以被一拳致命,只不过她此时的状态也不太好,口中流出的鲜血不断地从头盔里渗出,沾到了她凹陷下去的胸甲上。
顶着巨大的晕眩感,倒在地上的女人撑着地面打算再次站起,她那出现重影的双眼好像看到屠夫向着这边跑来了。
“时间到!屠夫胜!”
裁判举手大喊,随后打算上前去保下女人。
只不过他的动作明显不够快,此时的屠夫已经来到了女人身前,抬腿正打算往女人的头上踩去。
强忍着昏迷的女人望着那抬起的腿,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只得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只不过还未等她的泪水流出,她就听到了耳旁传来的重踏声。
她睁开眼,望见屠夫的那只脚并没有踩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踩在了离她头部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屠夫双眼带着愤怒和不解,再次抬脚踩下,不过他又踩空了,这次他踩在了刚刚那个脚印的附近。
这下女人才看清楚,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挡开了那一下,才让屠夫的践踏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警告一次!比赛已结束!请不要对选手发起攻击!”
裁判已经赶来了,拖着女人的手把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后。
那些医护人员见状也纷纷出现,三两下就将女人抬上担架带走了。
见人员撤离,裁判也立刻跑开,同时还心有余悸地不时回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