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血池的恶臭钻进鼻腔。林陌的脚踝被ctY-0120的枯爪扣着，寒气顺血管往心脏爬。他金钟罩的青铜光网在腿上明灭闪烁，与女孩腕带编号同频跳动。

“血月程序启动！”龙傲天的投影在血雾中扭曲。祭坛四角升起青铜柱，柱顶的眼球雕塑射出红光，交错成牢笼罩住林陌。红光扫过皮肤，钥匙烙印像烙铁般灼烫！

“别对视！”南宫月剑劈光柱，剑刃却穿影而过。林陌猛闭眼，眼球红光竟穿透眼皮，在视网膜烙下旋转的龙纹。龙傲天的声音直接在脑髓里炸开：“看着你爸怎么签的卖命契…”

剧痛中，林陌发现自己站在十五年前的机库。父亲林振华颤抖着在合同按手印，对面年轻龙傲天笑着递过龙纹玉佩：“林叔，佩玉保平安。”场景突然切换至驾驶舱，父亲绝望捶打操纵杆：“刹车失灵！玉佩在吸我的血！”

“破！”林陌咬破舌尖嘶吼。幻象碎裂的瞬间，真实世界的血池沸腾如煮！ctY-0120的枯爪暴长尖甲，直掏林陌心窝。南宫月掷剑斩断枯臂，断肢却在半空化作血蛇缠住剑身！

“她在转化！”苏晚晴的无人机撞向青铜柱。林陌趁机扯断脚踝枯爪，腐肉下露出金属关节——这女孩早被改造成半机械！她胸腔裂开，齿轮咬合的机械心连着导管，正抽取血池能量。

“钥匙…插进来…”女孩的电子音带着哭腔。机械心的插槽形状，竟与林陌的烙印完全吻合！龙傲天的投影狂笑：“用你体温启动血祭，换你爸活命录像！”

林陌指尖抚过烙印。余光瞥见南宫月正被血蛇缠颈，苏晚晴的无人机在红光中冒烟坠落。他猛地将烙印按向机械心——却在触碰前秒翻掌拍向自己丹田！雄浑内力震得祭坛晃动，血池溅起的浪花扑灭两根青铜柱的红光。

“你找死？”龙傲天惊怒。林陌的指尖离机械心只剩半寸，高温灼得金属发红：“我爸宁可坠机，也不拿我换命！”他化掌为爪，五指狠狠插进女孩胸腔！

“滋啦——”

机械心导管迸射电火花。女孩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嘴唇蠕动：“哥哥…密钥在…”话未说完，机械心“砰”地爆裂，齿轮碎片割开林陌手掌。血珠滴进炸裂的电路板，血池突然结冰！

冰层下浮起个金属盒。盒盖被林陌的血染红，“咔哒”弹开——里面是枚老式胶卷，标签写着“空难真相”。龙傲天的投影雪花般扭曲：“你敢看，他就永世…”

林陌已扯出胶卷对准红光。血雾成了天然幕布，放映出驾驶舱最后画面：龙傲天将龙纹玉佩拍进控制台，玉佩裂开伸出血管扎进父亲手臂吸血的瞬间，林父用尽最后力气掰断操纵杆，砸向录像设备！

画面终止。祭坛所有青铜柱齐根断裂。穹顶掉落的石块中，半截机械臂突然箍住林陌脖颈，ctY-0120残破的躯体挂在上面，电子眼闪着红光：“…哥哥…血祭…成功了…”

她的胸腔显示器亮起倒计时：【00:05】。林陌扒开机械臂狂奔，抓住南宫月撞向血池冰面！冰层塌陷的刹那，身后爆出刺目白光。热浪将他拍进地下暗河，最后瞥见女孩的机械躯干在爆炸中熔化，金属液滴凝成个箭头，指向暗河下游。

刺骨河水裹着两人漂流。不知多久，林陌被冲上石滩。他咳着污水抬头，眼前是废弃水电站的泄洪闸。闸门锈蚀的齿轮上，卡着片蓝色碎布——正是母亲空难时的旗袍料子！

南宫月用剑鞘撬开布片，露出后面被苔藓覆盖的铭牌：【青湾电站·值班员陈天宇】。林陌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十五岁的陈天宇穿着工装，在闸门前捧着块龙纹玉佩碎片微笑。照片水印日期，正是空难前三天！